尭敬屾面朝河流,他的两名亲卫及一名侍从侍立在二十步开外。
娥秋很喜欢尭敬屾的背影,伟岸坚毅,又不失柔,她不觉看得有些出神。一阵寒风吹过,让她不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自己追到这里来的目的。
娥秋快步走上前去,不管是不是打扰到对方,只觉得她这个伤患必须马上躺回去休息。
“下,您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左臂骨折,右肩箭伤至骨头开裂,全挫伤,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这个样子最起码要在上躺上三个月才能下地!
但是下却一早跑到河边吹冷风,而且这里是北国,不是南国的温暖之地!不要吹冷风,此时下是一点风都不能着的。
现在北国战役还未结束,下一定要惜自己子,将士们还要由下来统领的!”
看到突然而至的娥秋,尭敬屾露出了一丝惊讶。而这一连串的斥责,更是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娥秋皱着眉头,看着尭敬屾那张缺少血色的脸,不免有些心疼。
脱下戎装,披散头发的尭敬屾减去了几分英气,但却平添了几分柔和之色,和尭敬出更加像了。
娥秋突然有种错觉,竟不知此刻自己面对的到底是谁。盯着尭敬屾看了一会儿之后,娥秋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她的脸有些发,赶紧转移了视线。
此时,尭敬屾却轻笑出声。听到笑声,娥秋不免有些生气,微一皱眉,转嗔道:“下笑什么?”
看到姑娘怒颜,尭敬屾赶紧收敛笑容,将视线转向潺潺河流,道:“抱歉,只是突然觉得军中有女孩子真好。”
娥秋本就潮红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赶紧收回视线,也转向了河流的方向。两人并肩站着,都看着河水的潺动。
娥秋心中一阵激动,只是这样和尭敬屾站在一起,她就觉得十分幸福,不由希望时间能够停在此刻。
此时,已经完全放亮,清澈的河水映照着四周的残雪,显得格外明亮。
“以前敬出也时常像你这样斥责我,感觉有点怀念。”
尭敬屾望着河面,神难得地放松,“但自从他知道我们之间将有一场比武后,他就开始刻意躲避我,更不会像这样斥责我了。”
尭敬屾望着河面的眼神中有些落寞、有些无奈,“敬出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戮,这次让他站在阵前领军杀敌,一定让他十分痛苦。
他迟迟不肯发兵,我能理解他的心。”
听到这儿,娥秋才发觉尭敬屾还是对这个弟弟十分信任的,就算他在契库城差点丢掉命。
但娥秋却无法理解尭敬出的心,也不想去理解。
“尭国还将继续强大,但之后恐怕不会只靠武力来称霸,心怀仁慈,对百姓施以恩德也是一位君王所必须要具备的。”
娥秋慢慢将视线再次转到尭敬屾脸上,她似乎听到了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但尭敬屾还是一脸平静地对着河面。
他继续道:“直下可能对敬出不太了解,但下会是将来尭国的太子妃,我希望不管和我还是和敬出,直下都能友好相处。”
娥秋的眼睛已经睁大,她的心绷紧了起来,她明白尭敬屾话中的意思。
世人都认为尭敬屾的能力是绝不可能输给尭敬出的,将来当上尭国太子的一定是这位大下。
但不管尭国的百官、世人如何评判这兄弟二人,尭敬屾并不认为结果一定如此。不是没有自信,而是他本不想有这个自信。
尭敬屾是他弟弟的,到可以不争太子之位,到与对方谦让未来的妻子。
但这份越是深,娥秋的心就越是冰凉、越是痛。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这对兄弟自己不去选择,那就让她来选择,但她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拥有这份选择权。
太阳已经从远方雪山上露出了头,将橙光散在河面上,染上暖色的北国让人感觉温暖了起来。
但娥秋却在发抖,尭敬屾的话令她更加不安。她想和旁边站着的这个人永远在一起,但她的愿望是否能实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突然,一股暖意从后背上传来,娥秋发现上多了一件披风,尭敬屾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了娥秋上。
娥秋想要还给他,不管怎么尭敬屾现在都是一名伤患,但尭敬屾只是笑笑摇摇头。
娥秋下意识地朝尭敬屾靠了靠,和他一起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虽然不知明会如何,但现在的自己却是幸福的,只希望这一刻能够长一些。
但娥秋的愿望没有实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传令兵跑来,报告融丕回营了,并且还将直王活捉了回来。
自从尭敬屾在尭国十万援军的帮助下,从契库城突围,并且斩杀了肃王后,直王就率领十二万残余部队从北面山脉溃逃,融丕则带着五万军在后面穷追不舍。
不管是在凉庐城还是廉麦城,这位年轻的将军打得都不够尽兴,再加上丧父之恨,对这些曾对尭**耍谋、玩手段的直**更是毫不留,下手极狠。
虽然直**的人数远超这支尭**,但自从融丕带着十万援军赶到契库城开始,整个战局就开始逆转。
融丕本人如洪水猛兽般自不用,他手下带的兵也各个如豺狼猎豹,到处疯狂撕咬。
北部山脉常年积雪,融丕带领部队将直**一支将近一万饶后部队全部上悬崖。
直**奋力反击,但尭**毫不畏惧这支被上绝路部队的最后挣扎,将其大部下悬崖,摔得粉碎骨,其余部分则被一举歼灭。
消灭这支后部队后,让融丕的部队变得更加兴奋,就如野兽尝到了血的腥香,从而激发了藏在体内深处的野。
直**很快被再次追上,但此时他们已毫无斗志,一心只想逃命。整个队伍溃散崩坏,毫无阵型。
见状,融丕也不客气,一通儿猛砍猛杀,在雪山上杀了两两夜,半山腰上的积雪几被染红。
直到最后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敌人,他们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