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伴而行,一起赶往箭城。
途中,商原问及上次两人与颜婉和颜嫣谈话的内容。
原来水慕告诉颜婉和颜嫣,颜姓乃是上音国前朝皇姓,并讲述了十几年前的政变。
可能颜婉和颜嫣因此调查了自己身世,这才前来箭城刺杀当今国主。
水慕看着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十几年前,还不足十岁。
正当商原思考水慕从何得知这些秘闻之时,三人来到了箭城。
大街之上,显得极为冷清,行人尽皆一脸颓色。
长途跋涉,三人来到一家茶馆歇脚。
“这位小哥,打扰一下。”风茵喊住上茶的伙计,“向你打听点事。”
“姑娘想知道什么,但讲无妨。”伙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但还是很客气地回应风茵的问题。
“五国联合围棋擂台大赛现在情况怎么样?”风茵放下茶杯,迫不及待问道。
伙计摇头,脸色消沉:“别提了。”
“难道我们上音国首战失利?”商原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看向伙计。
“就输一场而已,不妨事。”风茵摆了摆手,“我们上音国围棋有的是厚度和锐度。”
伙计依旧摇头,唉声叹气。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水慕端起茶杯,凑近鼻尖嗅了嗅,出口问道。
“三位刚到箭城有所不知。”伙计长叹一声,“我们上音国九州围棋联赛的八强棋手,有一半代替其他四国出战。”
“什么?”风茵正喝了一口茶,想要听伙计慢慢讲来,却不料听到这个结果,喝进口里的茶喷了出来。
“自命不凡代表归宁国出战,恨天代表太安国出战,明月天心代表琴溪国出战,诺亚则代表诺昌国出战。”
伙计表情微怒,“前四强只剩下了排名第四的赤灵寒。”
“这四人还是不是我上音国人?”风茵重重拍向桌子,“实在可恶!一群叛徒!不但不思回报故国,反助敌国!岂有此理!”
“好像除了明月天心,其余三人皆不是我们上音国人。”伙计神色懊恼,一脸的无可奈何。
商原擦了擦被风茵弄湿的衣服,看向伙计:“不是说恨天蝉联好几届九州围棋联赛冠军吗?”
“蝉联几届冠军不假。”伙计摇了摇头,“但据说恨天本就是太安国人,自小来到上音国求学。”
“你刚刚不是说明月天心是我们上音国人,那她为什么要代表琴溪国出战?”风茵愤愤地望着伙计。
“这我哪里知道。”伙计看了一眼别处,“三位要是没别的事,我要先去服务其他客官了。”
“现在……”风茵还想再问,但想到已经耽误对方很多时间,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伙计将抹布甩到肩上,恭敬地下楼。
“五国联合围棋擂台赛,每个国家派出四位棋手,现在我们只剩下了排名第四的赤灵寒。”风茵以手撑着下颌,一脸的担忧之色。
“我们上音国这是要一打四吗?”商原困惑地看向风茵。
就在这时,有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青年跑上楼,站到茶桌前方。
只见他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一截竹筒,打开盖子,倒出了里面的纸团。
青年将纸团徐徐展开:“最新消息,我们上音国只剩下了两位棋手,据天地音尘刚刚传出的棋谱,赤灵寒也要输了……”
喧闹的茶楼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在静静地倾听青色长衫青年的宣读。
时间犹如在这一刻停止,所有人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
“哐哐,哐哐……”青年下楼的声音打破了这出奇的安静。
茶楼之上,四处传出抱怨的声音。
“我们去看看。”水慕放下茶杯。
结了茶钱,三人离开茶馆,一同赶往举行围棋擂台赛的地点,金镞阁。
金镞阁是箭城的标志性建筑,但凡上音国获得围棋联赛的举办权,都安排在此处。
此时的金镞阁,在楼外设置了一个广大的高台,高台之上悬挂着一张将近三米宽长的金色棋盘。
棋盘下方是两位身着灰棕色长袍的老先生,还有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童子。
童子按照传来的棋谱,正在还原棋局。
两位老先生分立两侧,讲解并分析着棋局的形势。
高台下方围满了观众。
“敢问兄台。”商原拉住一位正在观看的年轻男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年轻男子回过头,见到商原,稍显惊讶:“你这是才来?”
“我们上音国没有希望了”他失落地摇头,扼腕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遂开始向商原讲述近几日来五国围棋擂台对战的结果。
由于前四强棋手中有三人代表外国出战,上音国参战的四位棋手根据九州围棋联赛的排名顺延。
参赛的四名棋手分别为赤灵寒、慕容石、韩毅和慕容怡。
赤灵寒坐镇主将,韩毅作为先锋。
首轮过后,韩毅淘汰了归宁、太安两国先锋棋手,却不敌代表诺昌国出战的诺亚。
慕容怡不知所踪,慕容石再败于诺亚。
诺亚攻擂,取得八连胜,琴溪国明月天心攻擂成功。
归宁、太安仅剩一人,分别为上音国九州围棋联赛冠亚军的自命不凡和恨天。
诺昌国剩下三人,琴溪国则剩下包括明月天心在内的两人。
上音国独留慕容怡和赤灵寒。
慕容怡仍旧不知踪迹,赤灵寒出战。
目前高台之上讲解的棋局正是出自赤灵寒和明月天心。
在上音国九州围棋联赛时,赤灵寒已经和明月天心交过手,惜败一目,屈居第四名。
眼下再遇,棋局已经进行到尾声,赤灵寒盘面落后两到三目,即将进入官子阶段,已是必败的局面。
“完了!”年轻男子后退了几步,“归宁、太安还剩下最强的自命不凡和恨天,而现在赤灵寒也要出局了。”
“我们上音国不是还有一人吗?”商原不解问道。
“那有什么用?”年轻男子一副绝望的神色,“慕容怡只排在第八名,别说现在她不知所踪,就算来了,也不可能赢。”
“十几年来,我们上音国第一次缺席冠军之位……”
“输了比赛,不仅无缘金鼎,更是输了这一百里的领土!”
台下观看的大多都是上音国的民众,人人萎靡不振。
仿佛众人头顶笼罩着一层浓厚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