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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正经仪式很重要

年代:从50年代开始 正经胖哥 2919 2024-12-22 05:21

  张康来是替老爹张经兴打铺垫来的。

  唐根生觉得白瞎了自己一根烟。

  “也是一间半的屋子,你一个人住很宽敞,以后娶媳妇也够。”

  “……是个西跨院,门前有个二十来平,翻了砖头开春就能种点蔬菜啥的……”

  “回头我找人要些好种子给你送去……”

  以上,是继母和异父异母的亲大哥你一言我一语说的。

  听着很像是安慰唐根生的话。

  老爹张经兴从里屋走出来。

  唐根生刚才听到屋里六斗柜的拖拉声了。

  果然――

  张经兴面上古波无惊,摆出了传统大家长的威严。

  “这些钱和票你拿着,蜂窝煤和块煤下午我让人给你拉过去,煤球也再给你一车。”

  唐根生没想到便宜亲爹竟然还会往外拿钱。

  这倒是有些意外了。

  拿起钱和票看了看。

  钱并不多,只有区区十张大黑十。

  100块看似不少,可这里面有唐根生贡献的两个月工资70块钱。

  还不算唐根生过去在萃华楼的工资和分红。

  票很新,估计也是票证制度才刚刚实施没几个月,流通不久的关系。

  粮票、食油票、棉布、棉絮和煤油票都有。

  这个时代,买肉、买糖还不需要票。

  穿越前唐根生也看过不少年代文,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有好些似是而非的知识点。

  唐根生不仅是不了解这个时代,还被很多网络年代文给带跑偏了。

  这个时代对于家族传承非常重视,仪式和形式都很重要。

  所谓分家单过,父辈一定要有家产分出的。

  要不然,旁人总会说三道四。

  张经兴自不会在这方面落下把柄。

  他打心眼里瞧不上唐根生。

  听到他的名字,特别是姓,就下意识的烦躁。

  不入老张家族谱的孩子,代表了当年自己的落魄和心酸,是插在心口窝的一根刺。

  张经兴这段时间也有默默观察二小子的变化。

  抽烟抽中华,一包顶别人三五包,喝酒也是汾酒,像是散酒拿不出手……

  这种大手大脚的性子,绝对是遗传了唐家的阔气。

  但唐根生有个屁的底蕴,这么吃喝下去,早晚得败光家业。

  提前分了也好,省的以后出了问题连累到张家。

  可能是瞧见唐根生拿了钱票后没有提出异议,张经兴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老大,去街道办看谁有空,请人来家一趟做个见证人……”

  北新桥街道办就在东四北小街的北边不远,出门往北走,过几个胡同口,一拐弯就到。

  来回不过一刻钟。

  这还包括了根街道办那边解释,以及往返雪地路滑走不快等因素。

  街道办过来的是个热心青年,姓李,从进屋起脸上洋溢着的灿烂亲切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很有时代特色。

  也非常有耐性。

  唐根生很佩服这种人。

  因为他其实瞧出了好几次李干事眼底对自家老爹张经兴的情绪。

  怎么说呢,有点蔑视和唾弃的内味儿。

  掩藏的很巧妙,如果不是唐根生一直偷偷关注,也发现不了。

  “张叔,意思我明白了,你们家老二,唐根生同志自此分家单过,家产分到100元钱和粮油布票若干,蜂窝煤、煤炭合计550斤,一张钢丝床、两床被褥、脸盆和脸盆架……一个蜂窝煤炉子,三节烟筒两个拐箍,最后还有南锣鼓巷24号院前院西跨院的一间半房子……”

  李干事显然熟门熟路,很快便掏出左上口袋里别着的钢笔,写了一份证明材料。

  “唐根生同志,南锣鼓巷的房产是街道分配住房,每月需要扣1.7元的房租,这事儿你清楚吗?”

  唐根生看了一眼大哥张康来。

  对方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知道。”

  唐根生回应了一句。

  张康来猛地抬头,看向这个弟弟,眼里带着诧异。

  “既然双方没异议,我就再抄写两份,三方都签字按手印吧。”

  因为幼弟未成年,所以只需要一式三份。

  父母留一份,唐根生一份,大哥大嫂家一份。

  以示公允。

  分家手续很快搞定。

  毕竟最难的户口本和粮油、副食本这些,在唐根生还没回来的时候,张经兴就已经给他提前办妥了。

  院子隔壁邻居就有蹬倒三轮为生的,恰好这会儿在家,唐根生也就没用张经兴铺子里的板车伙计。

  钢丝床和一床褥子一床被子,都是唐根生用了多年的物件,吃饭的铝饭盒,喝水的搪瓷缸子,牙刷牙膏毛巾这些……

  唐根生收拾起来很快。

  一个藤编箱子,一个床单四角裹起来,外加一个网兜就搞定。

  箱子里的单衣和罩衣甚至都是当初从萃华楼搬回来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家里气氛很压抑,平日里闹腾的皮孩子老么张东帆依在继母康素芹怀里都没了活跃劲儿。

  唐根生其实很想开心点,但他怕最后关头惹老张家不快,索性就埋头收拾,也不言语。

  “唐根生同志,我带你过去吧,正好你还得跟我回一趟街道办,把房子住户信息改一下。”

  其实这套房子是因为张康来成亲的原因才拿到的分配名额。

  就这样的情况,也足足耗了两个多月才批下来,足见京城住房的紧张程度了。

  “哎,谢谢李干事。”

  唐根生赶紧道谢,拎起最后一网兜自己的私人物品两瓶汾酒和半条没抽完的哈德门,径直出了门。

  出了院子,唐根生也就不再压抑,嘴角忍不住咧开,掏出华子,边走边给李干事手里递。

  “李干事,抽根烟。”

  “根生,我瞧你像是一点都不生气,对分家很期待似的。”

  外人眼里,唐根生算得上被扫地出门了。

  难得心宽,还能笑得出来。

  “有个自己的小窝肯定开心啊,你说是吧,李干事?”

  李干事手指转了转,瞧着指头上夹着的华子,笑了笑。

  “那倒也是。”

  李干事有个堂妹,也在京城铁路局上班,恰好还就是唐大厨的同事。

  从堂妹口里知道的大厨工资,可是跟街道办了解到的唐根生的工资一点都不匹配。

  怪不得这兄弟被分家还这么乐呵呢。

  换了是他,估计早就憋不住蹦起来了。

  自此不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吗?

  李栋觉得唐根生这人有趣,便想跟他多接触接触。

  不然咋会听到是张经兴孩子分家就抢了别人的活上杆子跑过来。

  好奇的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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