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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我有一个聚宝盆 木允锋 5101 2024-12-22 06:22

  第216章人生长恨水长东

  清军明显被打的有点懵。

  这是几千支斑鸠铳的射击。

  这东西威力和鸟铳还有佛郎机霰弹那是天壤之别。

  哪怕七钱鸟铳也没法和使用一两八钱子弹的斑鸠铳比啊。

  威力差距太大。

  就像手枪和大狙一样大。

  大狙子弹才四十几克,算起来都不到一两五钱,这是一两八钱子弹,算重量都快赶上十四点五的了,十四点五毫米机枪子弹才六十多克,也就是一两九钱到二两。

  过去明军部分使用的斑鸠铳无非加强到车营,清军一次能面对几百支就算强敌,这东西士兵都不喜欢,它对于单兵来说太重了,造价和产量倒不是问题,目前各地都能自己造。但浙江团练几乎就没考虑过陆路远程机动,他们从组建就是为了保卫桑梓,在浙东水网坐船可以到任何战场,所以不再使用别的,全是斑鸠铳。几千支斑鸠铳在百米外不断喷射火焰,楯车的护壁丝毫挡不住,清军的多重重甲同样也根本挡不住,被这种重量的子弹打身上,就算不击穿也得伤的不轻。

  再说也真没铠甲能挡住。

  换欧洲高级板甲也一样挡不住。

  欧洲普通板甲就已经无法抵挡重火绳枪,而大明这边仿造的斑鸠铳因为最初其实是装多颗子弹,所以比西班牙重火绳枪其实还要大一些。

  后者仅相当于一两五钱子弹的斑鸠铳。

  至于打中了战马那更是一击重伤甚至毙命。

  当然,射速稍微慢些。

  所以很快反应过来的清军,还是凶悍地发起了进攻。

  但是……

  “上!”

  郑遵谦吼道。

  他身后全部重甲长刀的肉搏兵立刻上前。

  这些是他花三十万两从高杰那里租用的……

  士兵也可以租用啊!

  团练又不是官军,在使用调配方面非常灵活,这么短时间培养不出身经百战的肉搏精锐,高杰又不可能把家丁送给他们,那就干脆租借吧。

  他知道浙江团练火力虽然猛,但缺乏肉搏能力,哪怕戚金也是要和白杆兵合作才行,就是因为后者为浙军提供了肉搏兵,好在这个问题可以用银子,有银子很好解决的。

  “老子就不缺银子,三十万两砸死你们这些穷鬼!”

  他吼叫着。

  而冲击阵型的清军,瞬间和肉搏兵撞在一起,后者全身上下就俩眼算是露着,而且全都是加重版斩马刀,在旁边浙江团练长矛手帮助下,他们什么也别考虑,对着清军砍就行。反正清军的武器很难一下子对他们造成真正伤害,哪怕清军的重箭也射不穿他们的防护,虽然代价是移动不便,但砍人的动作很简单。

  抡起超过一米半的长刀,对着前面斜劈下去就行。

  无视对方攻击。

  任他长矛还是弓箭,全当是挠痒痒了。

  然后斜劈一刀。

  再抬起手,再斜劈一刀。

  就算砍不开清军铠甲,这种级别的长刀砍上也废了。

  后来郑成功铁人军就是这么干。

  而战车的护壁后面,迅速装填子弹的团练士兵,则对着近在咫尺的清军扣动扳机,巨大的子弹带着凶猛的动能瞬间击穿清军的身体,被这个打中只有残废和死亡两种可能。

  而后面长江上,郑成功的战舰上那些重炮依然在轰击清军,在战场上呼啸而过的炮弹,不断落在后面试图重整阵型增援的清军中。侧翼蒙古骑兵也在试图重新进攻,但就在同时第二批团练完成登陆,并结阵向前加入战场,而码头上卸下的火炮也架好,开始加入对蒙古骑兵的轰击。

  战场范围扩大。

  但这还只是开始,因为下游长江上运输团练的战舰还是乘风而来。

  这是浙江团练,苏松常团练,还有浙江新军的联合登陆,在经历两次扬州之战后,这个扩充到三万的军团,已经是下游最强战力。

  真要算起来高杰和他手下那几万官军野战已经打不过他们。

  都不用打。

  各地耆老会拿银子砸,就能把高杰砸的众叛亲离,所以他们其实也是监国朝廷最强军事力量,靠着他们,现在浙江和苏松常耆老会腰杆也很硬,刘宗周经常把马士英训的跟训狗一样。

  实际上不只是他们在反攻,江西新一批援军也已经到达安庆,正在与池州团练一同渡江增援,再向前的马当战场上,崇祯十年状元刘同升也带着援军加入。不过他带着的不是江西兵,而是云南兵,由云南巡按陈荩率领勤王,但到江西后几个将领就被江西耆老会收买抛弃了陈荩,后者一個魏县人只能仰天长叹。然后这支云南勤王军,就成了江西耆老会的雇佣军,由之前被崇祯踢回家的刘同升指挥,他本来也是杨廷麟的好友。

  后者甚至有个小会社。

  杨廷麟,刘同升,万元吉,宋应星兄弟这些都在其中。

  估计是想控制耆老会。

  其实目前构成各地团练核心的这些都这么干。

  陈子龙几个也是一个会社,也就是几社的。

  另外不仅仅是云南兵,江西耆老会也在拉拢广西和广东兵。

  尤其是广西狼兵。

  说到底这时候已经不需要走朝廷这道手续,一切都是银子说话,给广西那些土司甩出十万两银子,给我一千狼兵用用干不干?

  死了算他们买命钱,活着回去算你赚了,打仗我们给军饷。

  土司干不干?

  不干那就是傻子了!

  朝廷征调他们作战得推三阻四,但银子收买毫不犹豫。

  不过江西士绅也有数,适当买些客军当排头兵可以,但多了就不好说什么结果,所以只是少量引入,总之这场战争让江西士绅真正动员起来,进入了所谓省战状态。一个拥有官方数据一千多万人口,实际恐怕得两倍,而且拥有主要产粮区的省,一旦真正动员起来也是极其强大的力量。

  这时候全世界,估计都没几个比江西人口多的国家呢!

  就在郑遵谦率领浙江团练登陆反攻和州同时,下游对滁州和盱眙的反攻也开始。

  杨郡王亲自督师。当然,他其实是在南京督师。

  所以反攻盱眙是朱大典负责,带着山东援剿总兵刘源清部,徐州总兵金声桓部,淮安总兵胡茂祯部,当然还有淮安团练。反攻滁州是高杰负责,他手下乱七八糟就多了,除了扬州总兵李本深部,剩下全是团练,扬州,镇江,应天,徽州团练,孔孟骑士团,勤王的福建团练。

  这支团练就是黄道周带来的。

  总兵力五千。

  但并不是郑芝龙系统的,毕竟福州和闽南又不是一体,兵源其实主要来自闽北,福州士绅出钱,闽北士绅出山民当兵。

  甚至还有京营呢!

  当然,这时候的京营纯粹就是杂鱼而已。

  甚至大校场都被应天团练借用,小校场则被徽州团练借用。

  至于京城的军户……

  因为之前清洗了勋贵们,虽然并没有灭门,包括爵位也都保留着,但绝大多数勋贵田产,房产都已经籍没变成朝廷的,所以正在进行全面的清查,原本属于卫籍但被勋贵侵占的全都归还卫籍。耕种这些土地的卫籍军户当然继续作为卫籍军户,只不过原本向卫里上交的粮食不用再交了,但耕种这些土地的民籍属于耕种卫籍土地,所以他们需要向卫交租。至于本来就不是卫籍的土地当然直接籍没为官田,原本耕种的继续依照重赋官田交税,总得来说改革程度有限,毕竟这些都是文官主持,他们是不会让京营强大起来,有团练就行了要什么京营?

  有淮军就行了。

  保卫京城这种事情哪用得着八旗铁杆庄稼?

  继续抽到死不好吗?

  所以京营不但没有振兴,反而被故意继续弱化,因为大量世袭军官被卷入逆党革职,而兵部也故意拖着,一直不任命新的补充,各卫基本上都处于放羊状态,军户们别说训练,现在连编制都找不齐。

  总之各自过日子。

  和民籍已经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税都不用交。

  快乐的很。

  至于京营则是之前守城时候征召起来的,因为要反攻滁州,在里面以每月三两银子军饷招募了一万人,由诚意伯刘孔昭儿子刘永锡指挥。刘孔昭也没被卷入逆党,主要是左良玉进南京时候他根本不在南京,他的提督操江,当时在镇江对付杨丰。之后当然也不可能蠢到回南京,而他也指挥不了郑鸿逵这些武将,很懂事地称病一直躲镇江,全程坐观风云变幻……

  有他老祖宗的味了。

  总之这支乱七八糟拼凑的联军被交给高杰带着反攻滁州,至于什么时候打下来没有特别要求,主要是以战逼迫多尔衮接受条件,留朱慈烺在凤阳然后清军撤退。

  反正这时候朱慈烺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多尔衮就算不在凤阳留下个凤阳将军看着,朱慈烺也只能继续和他保持同盟,双方最多也就是个萧绎和宇文泰的关系。这样杨丰也就可以暂时按下一边,集中力量解决李自成这边,多尔衮估计也有这觉悟,他应该也不想再继续拼下去,至少现在不想,一旦他在这边损失惨重,那也是要面对李自成。而且杨丰只要赢了李自成就万事大吉,但他无论杨丰输赢都很麻烦,杨丰输了,李自成一统江南,剩下就是大举北上弄死他。

  杨丰赢了……

  那李自成会找他泄火的。

  最完美当然是杨丰和李自成两败俱伤。

  但这样可能性太小,毕竟口口声声和李自成有杀父之仇的杨丰,实际上和李自成更像好基友,哪怕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个女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杨郡王叹息着。

  他面前是正要行刑的吴伟业,当然还有金之俊。

  之前苏州耆老会只是抓了他俩,说是移送南京,但拖拖拉拉一直在苏州没起程,毕竟当时清军还在攻扬州,万一清军打开扬州呢?先留着备用吧!但清军兵败扬州后,苏州耆老会立刻放弃幻想,直接把他俩送来,在徽州士绅刚刚凌迟黄澍……

  其实就是凌迟。

  那些青壮拿剪刀把黄澍剪得一片零落,进了上百只野狗肚子。

  连骨头都砸碎喂狗了。

  这种情况下朝廷几个爱惜吴伟业才华想维护他的,也实在没法开口,最终把他定了个斩首,而金之俊当然少不了凌迟,现在已经在割了,至于吴伟业则被按在那里,身旁一个刽子手正在擦刀。

  可怜的吴大诗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到这种结果。

  他真没做什么啊!

  他就是带着金之俊去耆老会而已。

  而且他都不是主谋,至于主谋至今依旧逍遥法外,很诡异的逍遥法外,而他却被迫担下了所有罪行,以此换取苏州耆老会保护他的家族。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杨郡王继续吟诗。

  然后他拿起令签……

  “行刑!”

  他喝道。

  那刽子手举起刀,可怜的吴大才子无限眷恋地看着天空,紧接着他头顶的刀光划过,一颗装满诗词文章的人头在鲜血喷射中坠落。

  而杨丰却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人群中,那里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女人,正痛苦地看着吴大诗人的死尸倒下,然后缓缓地走上前,几个维持警戒的士兵立刻拦住了她……

  “让她过去!”

  杨郡王喊道。

  士兵赶紧向两旁分开。

  杨郡王趴在桌子上,一脸吃瓜的笑容地看着那女人。

  后者走到吴伟业的脑袋旁,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污垢,然后又捧起这颗脑袋,给他把脑袋摆到死尸的脖子旁……

  “这可不行,他脑袋得挂城墙上,死尸得在这里曝尸三日,再说就算给他收尸,那也轮不到你呀,人家又不是没有妻儿,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啊?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们俩又没什么关系,要是他家人不给他收尸,那等示众完了,我可以让人通知你给他收尸。

  唉,我总是这样宅心仁厚。”

  杨丰厚颜无耻地说道。

  那女人默默起身,向着他行礼,紧接着转身飘然离去。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杨郡王看着她那萧瑟的背影,在后面继续表演着风流才子!

  这应该是卞玉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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