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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晨起劈柴郎

  浓云遮庇,北风萧瑟。

  初升的旭日透不过云层,只淡淡照亮。

  荆山县城,一片初冬的清晨景象。

  “叩叩叩!”

  “柱儿,到时候了。”

  背后背篓放着柴刀的大婶,敲着柴房的门,冲着里面轻喊。

  “诶!”

  柴房里的少年,听到动静后当即应声,从裹着睡觉的干草堆里钻出。

  一边将单衣外面沾上的杂草拍打下来,一边已将边上同样放着柴刀的背篓背上。

  而后片刻不曾耽误地推开了柴房的门。

  “呼~”

  清冽的北风透骨刺寒,穿袄都冷。

  一身单衣,御寒全靠塞在衣服里干稻草的少年,刚刚出来院子里便在颤抖。

  本就大病初愈模样的清瘦小脸上,更是看得见的从无血色的白,变成了微微发青。

  站在门外的大婶,看着这和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少年这般模样,关切地问道:

  “柱儿啊,能行不,不行再养两天再去砍柴?”

  小少年赶紧摇头,迅速把柴房的门关上,主动轻声轻脚地往后门走,生怕被阻拦一般:

  “没事儿刘婶,我能干活,可以给杨老爷砍柴了!”

  刘婶看着被背篓挡住大半身躯的少年,一边跟上,一边禁不住地叹息:

  “唉,天杀的人牙子哦,看你病了不好治,厚衣服都不给你留一件!还有这杨老爷子也是,都留下你了,就干脆收养得了啊,虽说是什么会内功的,但都这个年纪了,有那个钱天天......不如养个孩子养老。”

  前段时间,一伙人牙子途经荆山县城,在县城里暂且歇脚。

  然而爹娘死后被亲戚卖给人牙子的李柱,却正好在人牙子歇脚的这两天病了,高烧不退。

  哪怕舍了半两银子找大夫看病吃药,也三四天都不见好转,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见此,人牙子自然不愿再花钱,就想低价卖掉。

  正常十来两一个男孩,而十二三岁,再养几年都算劳力的李柱,只要六两就能带走,卖得比女孩还便宜。

  然而这几年这一大片的收成都不好,虽不至于灾荒但也没几个人家愿意买孩童养着。

  哪怕是生不出孩子的家庭,想买个儿子延续香火,也绝不会买个病恹恹,都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的种。

  人牙子几番吆喝几番降价,又拖了两天,李柱病不见好转不说,价格都降到二两银子,赔本了还没人肯要。

  结果翌日清晨,这伙人牙子便带着其他孩童和牲口悄悄地走了,把重病的李柱留在了客栈的通铺里。

  客栈老板觉得晦气,当天就让跑堂的用破席子卷了丢外边。

  却不想正好被从青楼悠悠然回来的杨老爷子听见了动静,见李柱还活着,便发了慈悲捡了回来。

  虽然捡回来之后也不曾找大夫看病吃药,甚至只是把他丢在了柴房里,沾点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

  但却也还是请了这邻居的婶子帮忙照料,还供了李柱吃食。

  别说,李柱这孩子命还真硬,五六日下来,原本重病的他还真就活了。

  而后,昨日喝完花酒回来的老爷子,见他能出门活动,还知道给院子拔草,便让刘婶日后带他砍柴,以柴火充当吃住之用。

  “婶子,应该的,杨老爷子肯留我过冬是活命之恩,砍柴烧火抵不了这份恩情,况且我也正想多摸摸草木。”

  李柱站在后门外,缩着身实诚地笑着。

  “害,摸什么草,身上都是枯草呢!”

  走上前的刘婶将李柱衣服上沾着的稻草摘下,轻轻拍拍少年的肩膀,带头往前面走去。

  李柱关上院子的后门,背着大大的背篓向前,手掌却情不自禁摸向了自己的脑袋。

  从他生病开始,或者说生病前一天开始,就不断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开始时,所见到处都是叫做大厦的大大盒子,还有叫汽车的铁盒在地上跑,叫飞机的铁鸟在天上飞。

  而那个时候的他,莫名其妙被一个叫做泥头车的巨大铁盒,撞到天上飞。

  而后就时而是剑仙飞遁术法纵横,时而是一念换季万物生长。

  各种各样恍若亲身经历一般的缥缈虚幻,在脑海中盘旋展现,让他完全经受不住,也记不住。

  真正记住的,也就只有那么零碎的几个画面,并不曾真正得到记忆。

  昨日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终于消失,但是李柱却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一片土地,土地上还埋藏着数不清的种子。

  乃至于那些种子给他的感受,也非常亲近,就好像那都是他的一部分一样。

  只要李柱愿意,那这片景象便时时刻刻都清晰可见,除了不能真切摸到之外,简直就跟真实存在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前世?

  而且如果像梦里那样,上辈子的他曾见识到了那么多神仙景象,那上辈子,他莫不成是株仙草?

  那他脑海里的,是不是就是仙草的种子?

  要是吃了仙草,是不是就能像说书上讲的那样,能辟谷,能寒暑不侵,再也不怕吃不饱不怕受冻了?

  那上上辈子呢?

  难道是仙人,被那叫做泥头车的妖怪给打下凡间了?

  “柱儿,这边!”

  边上传来刘婶的呼喊。

  “诶,好嘞刘婶!”

  走神幻想的李柱赶紧回过神,冷得浑身一颤的同时,赶紧转弯。

  如此三两个弯下来,本就不算大的荆山县城,也便到了边边上,看得见城门了。

  尽管日头都还没升起,月光说不得比日光重,但进城出城的人已经来来往往。

  城门口卖吃食的热气白雾氤氲,香味不必谈,穿街过巷走过门店摊前的时候,那份暖和都让人忍不住想驻足。

  不过穿过了那一团暖和之后,寒风一吹总会更加寒冷。

  被香味吸引的李柱,挨了几次透骨寒,便老老实实学着其他匆匆而过的路人绕着走了。

  “刘大姐,砍柴啊!边上是你家孩子?”

  “不是,是杨老爷子捡回去那个男孩儿。”

  “哟,那个二两银子?这就病好了,这孩子结实啊!”

  “诶,对,这孩子挺好的,要不是我自己就有儿子了,我都......”

  ......

  打着招呼说着话,带着李柱的刘婶已然出城入山。

  沿着清晰的山路往上走,绕过了几个或是有田或是种了树的山坡,刘婶才在一处明显更乱的山坡处停下。

  这里,就是砍柴的地方了。

  山林之中,已经有其他人噼啪地收拾着柴火,而刘婶也从背篓里拿出了柴刀,一边找着适合的树木,一边冲着跟在她身旁的李柱教导。

  李柱专心听着看着,也学着找枯枝,用手上的柴刀砍柴理枝。

  一刀刀的劈砍噼啪,一条条的柴火被放进背篓。

  李柱脑海中那一片的种子里,有一颗默默生长,默默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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